“小曦！”剛邁出樓層，一個身影就撲了過來，直接掛在山下的身上，緊緊的不肯下來。“嗚嗚……曦醬，怎麽會這樣……叔叔阿姨……怎麽會，小曦，你沒事吧……”肩上的少女一個勁的哭泣著，山下瞟了眼站在一邊沒有過來的越前，隨後低著眼拍打著少女的肩背。

直到對方冷靜下來，分開了彼此的身影才故作堅強的反安慰道：“沒事的，絮子。”她就知道請假了一周，只是最後回來參加學年結束的考試一定會有這樣的場景。

“你這麽久沒消息，越前才告訴我的，真是擔心死我了，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眼睛已經哭紅的少女小心翼翼擔憂的說著。

“對不起，絮子，害你擔心了，我……”略帶不安和不知道怎麽辦的轉頭求助的看向越前。

和山下對視一眼的越前轉身走了起來說道：“快走吧，不要擋路了。”

急忙擦著眼淚的錦川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勉強笑道：“是是是，我們不要站在這邊。”現在不是她該傷心難過的時候，真正該傷心的應該是小曦，她不能反而讓她為難。

“放假了，小曦你是什麽打算，還有，之後呢？”在快要分別的路口緊緊抓著山下的錦川問著。

“我會在神奈川的本家待一段時間，畢竟還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還是和煦的笑容卻多了抹不開的哀傷，拍了拍錦川的頭頂：“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而且，我也想一個人冷靜一段時間。”

看了看帶著擔憂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的錦川，轉過目光看向一直麽有說話的越前。只見少年略帶覆雜的眼神想說話卻最後什麽都沒開口的樣子，依然也向越前示意的點點頭：“吶，大家，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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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怎麽會想今天來拜訪？”幸村一邊把山下帶進玄關，一邊想著昨天電話裏小曦說著要來他家看他順帶拜訪爺爺。

“這段時間一直在神奈川也沒有來看精市哥哥，想著順帶來拜訪一下幸村爺爺，怎麽，精市哥哥不想我來麽？”換上鞋跟在後面的山下看起來恢覆了一點活潑，也會開玩笑了卻還是無法掩蓋略微的憔悴。

停下腳步看著這樣的少女，內心暗暗嘆氣還是揉了揉對方的頭發：“我怎麽會不想你來，小曦能來我很高興。”雖然真的很高興小曦還想著他，只是那件事還沒過去多久，他很怕這樣的小曦撐不過來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走吧，爺爺現在在茶室，我帶你過去。”

兩人一路走來，路過庭院的時候和剛從茶室過來的老婦人也向這邊走了過來。老婦人穿著標準精致的和服，銀絲的頭發整齊的梳理在腦後，稍稍彎起的背卻一點也不影響她本人整體的優雅與內涵。

“奶奶。”幸村恭敬的迎了上去。

笑起來依然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韻的老人人看了眼幸村慈愛的道：“乖孩子，這是要去哪。”側頭看了眼略站在後面的少女，面上看不出什麽的問道：“這是？”

“幸村奶奶你好，我是山下曦。”被點名的山下恭敬禮貌的上前行禮。

“是山下家的孩子？”不確定的問著，眼底的神色被很好的遮擋。這孩子長的真的很像……

“是的奶奶，我帶她去見見爺爺。”也怕山下再被提及什麽傷心事的幸村很快的回答道。行了禮在老婦人的點頭下牽著山下往原路繼續走著。

只是走過轉角的兩人，都沒有發現身後略帶覆雜和深思的目光。

“爺爺，我進來了。”敲了敲門後，兩人進入對著正坐著的老人行著禮。

“精市爺爺你好，冒昧來訪，我是山下曦。”行完禮的少女坐在榻榻米上恭敬的問候著。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兩人，不得不疑惑的擡起頭。卻見到嚴肅的老人略帶覆雜懷念不可置信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山下。

幸村和山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爺爺？”幸村疑惑的輕喚道。

仿佛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的老人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山下丫頭長的和你奶奶長的是一模一樣。”老人略帶著懷念和驚異的語氣。

“您認識我奶奶？可惜小曦從來沒有見過奶奶的樣子，所以也無從得知。”

“你父母的事我也聽說了。”過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老人才覆雜的道：“山下顏到是可惜了。”

從進門開始就仔細又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老人的山下看著老人也不似作偽的表情閃過一絲疑惑，是真的這樣像，還是像幸村家主這樣的老狐貍實在太會偽裝？

“精市去給我們拿點點心來吧，我和山下丫頭好好聊聊。”特意支開了幸村精市，卻只是久久靜靜看著山下的老人也不說話。

不知道這個老狐貍到底在搞什麽鬼的山下只好開口道：“不知道幸村爺爺是想單獨和我說些什麽？”

經過歲月打磨的臉龐有點發黃的眼睛卻隨著歲月的沈澱總是閃現絲絲的精光仔仔細細打量著山下一會才回著：“沒想到山下丫頭也是個不簡單的，反而是老頭子我要問你特意來拜訪我是有什麽目的？”這麽多年沒有回神奈川，這次回來在本家待了沒多久哪裏也不去，卻點名要來拜訪他，不可能沒有什麽原因。

“只是聽精市哥哥說您最近身體好像不太適，才特意來拜訪的。”一直恭謙的少女還是溫和的面不改色道。

“最近恒內家的丫頭也經常來看我，你們到是有心了。”好像只是隨意的聊著天的樣子，臉上也是淡淡的。“聽說丫頭你和跡部家的孩子訂婚了？”

“事先並不知道父親有這個意思，直到……也沒有對外宣布，所以現在……”半遮半擋的說著話，後面的內容不說老狐貍也能聽的懂，說半句留半句他反而會有更多的猜測。想到訂婚的事情，就想到後來醫院發生的事。

***

“跡部君，爸爸一點也沒有和我說過訂婚的事，是真的麽。”山下顏當然沒有和她說過，只不過不代表她不知道而已，一開始她就知道這次去神奈川是因為重新掌權本家，到是不知道山下顏會和跡部有合作，這麽突然的讓他們訂婚，山下顏是想要跡部的幫助來聯姻，還是有其他目的？

“啊嗯，本大爺沒必要騙你。這些你父親的助理和律師也會和你說。”看著擡起帶著血絲的水眸看著他的少女，心疼的擡手摩擦著對方消瘦了很多的臉頰：“本大爺也承諾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要一個人撐著了，讓我陪著你好麽？”

聽著第一次用了‘我’而沒有用‘本大爺’的跡部，雖然現在她確實需要利用一下跡部家，可再有誠意她也不能這麽把自己賣了，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可是，訂婚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況且，況且我……”沒有休息好的眼睛沖著血絲為難的看著少年。

“你先別想這麽多。”好脾氣的她不會現在一口氣的拒絕自己，但也並不一定會違背她父親最後的一個要求，就算可能她心裏喜歡的並不是他。自認為了解山下的跡部頓了頓接著說：“最近你會很忙，本大爺和你一起處理，畢竟和你父親還有一些合作，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心情好起來了，我們再討論，嗯？”溫柔又疼惜的看著少女想了向輕輕的點了點頭的樣子，他會盡可能的得到她的同時又不傷害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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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飄轉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只不過在回完話的空檔，就這麽一兩秒種就聽到低沈沙啞的聲音：“畢竟是和你父親商量的，我想跡部家應該也會安排。”

“小曦並不清楚，不過不知道幸村爺爺能不能多講點奶奶的事情？我其實對奶奶一直很好奇可是卻沒有這個機會？”轉開話題，裝作好奇孺慕的樣子試探著，不放過對方臉上每個細微表情。

不知道是提的太突然還是陷入了什麽樣的回想，聽到話的老人一直沈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表情像是懷念悔恨又像是懊惱和記恨？太過覆雜又一瞬不見讓人難以判斷。

“你奶奶她……”略帶低沈的聲音帶著覆雜的語氣久久才響起“你長的真的很像你奶奶，一沖眼還以為你和你奶奶連性格也一樣是個溫和內斂像春天的湖水一般的女人。”

看了眼安安靜靜坐著的少女才接著道：“只是沒想到你卻是個聰明人，山下家還有個你這樣的繼承人在，也算走運了。”

“當初爸爸之所以失去繼承權我們一家還搬去了東京，不知道幸村爺爺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拋出最後一個問題，既然她是個聰明人，這些猜測沒道理沒有所覺。

低垂著眼眸的老人讓人看不真切眼底真實的情感，淡淡的聲音從房中傳來就不再開口了：“人都死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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